爸爸的花儿落了,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
你好,我是丹妈
童书编辑 + 儿童心理咨询师
今天分享一部丹妈极其喜爱的儿童文学,发之前反反复复修改了很多次,生怕写不出这本书的爱、离别和成长。
有一首歌,每当旋律响起,就会让人忍不住跟着轻声哼唱——
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……”
有一本书,备受几代读者的喜爱,它有一个似乎人人都听说过的名字——
《城南旧事》
在天清气朗的皇城根下的一个四合院里,透亮的日光明晃晃地照着,院子正中的石榴花开得正艳,刚洗过的棉布衣裳在晾衣绳上轻轻摇曳。
一个穿着红布衣裳的小女孩,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一溜儿小跑着过来。她轻轻一抬腿,就迈过了高高的门槛,从那水气氤氲、日影斑驳的旧时光那头,过来了。
她的名字叫做英子。
(儿童绘本版《城南旧事》
由水彩大师关维兴精心绘制)
有人追忆童年的幸福时光,感叹物是人非、今非昔比;
有人选择性地想要遗忘过去,回忆里心结丛生,不堪温情的回眸一瞥。
而《城南旧事》这本不厚不薄的娟秀小书装着的,却是女孩英子用清亮的大眼睛看到的世界的最初模样。
它的语言童稚清新,故事场景为胡同、四合院、城墙等具有北京地标性特色的建筑,很容易把人带回到那个充满怀旧色彩的民国年代;
在人物出场安排上,率性爽朗的老北京和温婉文气的异乡人间或出现,京韵京腔与婉转的南方方言和谐地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鲜活生动的北平生活画卷。
这样一个干净纯粹又带着丝丝忧伤的故事,不管你读多少遍,都会禁不住红了眼眶。
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北京城南。
主人公“我”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林英子,她和家人住在北京城南的一条小胡同里。
(1982版电影《城南旧事》剧照,小英子)
经常痴立在胡同口寻找女儿的“疯”女人秀贞引起了小英子的注意。她穿着一身酱紫色的棉袄,头上留一排齐刘海,经常娇俏地倚着门玩弄扎着红绒绳的大辫子。
虽然家里人总是提醒她离“疯”女人秀贞远一些,可在小英子看来,秀贞看起来和别家的大姑娘没有什么区别,她还觉得她身材纤瘦、脸盘儿怪秀美的。
小英子时常来找秀贞玩,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。
在偷听帮佣宋妈和一个老婆子的闲聊中,小英子得知了秀贞的故事——
她曾经和投宿在惠安馆的一个大学生思康暗中相恋,后来思康回了老家,许下承诺,回家卖了地回来娶她,春去秋来,思康却始终没再回来。秀贞十月怀胎,生下了女儿小桂子,却被家人拿布抱着,趁着大清早,给偷偷扔到了齐化门下。
曾经的纯真少女秀贞,就这样在日复一日无望的等待中丧失了心智,成了外人口中的疯子。而她被遗弃的女儿,也不知去向,是否还活在这人世上,也是个未知数。
英子对秀贞十分同情,于是答应帮她找回女儿。
一场大雨把英子和小玩伴妞儿困在了厢房里。妞儿也是个苦命丫头,自小没爹没娘,养父养母对她十分严苛,调教她唱戏卖艺,动不动就是一顿鞭子。
英子在不经意间发现妞儿的身世与小桂子极其相似,又发现她脖颈后的青记,急忙带她去找秀贞。
世上的事真的就这么巧,妞儿竟真是秀贞失散的女儿!
母女相认,泪如雨下。秀贞的精神因突如其来的狂喜再次紊乱,火车的鸣笛声愈发刺激到她混乱的大脑。她连忙收拾行李,要立刻带妞儿去找寻她的亲生父亲——思康。
但最终在赶火车时,母女二人一同丧命于火车下。
英子目送着雨夜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远去,最终因体力不支,倒在了地上。她发起了高烧,昏迷了十天,差点丢了性命,对于之前发生的事,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。
为了给英子换个环境,一家人搬到了新帘子胡同。
英子为了捡回滚落进草堆的皮球,跑进了一片荒草地,在那里,她认识了一个厚嘴唇的年轻人。
这个年轻人为了供年年考试第一的弟弟上学深造,不得不去偷东西,而这片荒草地,就是他转移赃物的秘密地点。
关于这些,小英子并不知道得十分清楚,她只知道,这个年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供弟弟读书。他不想英子认为他是一个坏人,对英子也非常亲和,还送了她一串小象牙佛珠。
英子觉得他很善良,但又分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。
不久,英子在荒草地上捡到一个小铜佛,被一个便衣警察要了去,没想到这竟成了重要的破案线索。
便衣警察带巡警来抓走了这个年轻人,这件事使英子非常难过,她慢慢躲进大门里,依在妈妈身边,很想哭。
英子慢慢长大,她知道了兰姨娘的故事,知道了德先叔的故事,也知道了宋妈的故事……她仍无法看清大人们的世界,却已然懵懵懂懂地体味到了人世间的五味杂陈。
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……”的歌声缓缓响起,似乎象征着童年在渐渐远去。
最后,英子的爸爸因肺病去世。英子的童年在十二岁这一年戛然而止,她因为爸爸的离开,体会到了自己的责任,觉得自己长大了。
“爸爸的花儿落了,我也不再是小孩子。”
潸然泪下,为那幸福的童年就此画上的句号,为那幸福的童年并没有真正结束。
全书也在这里落下帷幕,淡淡的余味在心间荡漾开,让人不忍释卷。
这就是一部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让人叹服的感染力!
《城南旧事》是台湾文学祖母级作家林海音的代表作,主人公英子其实就是作家自己小时候。林海音用一直婉转淡雅、不急不慢的笔写起回忆里的往事来,格外有打动人心的力量。
可是,我是多么想念童年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!我对自己说,把它们写下来吧,让实际的童年过去,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。
就这样,我写了一本《城南旧事》。
我默默地想,默默地写。看见冬阳下的骆驼队走过来,听见缓慢悦耳的铃声,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。
这是林海音写在序言《冬阳 童年 骆驼队》里的话,童年对她来说,是再珍贵不过的美好回忆。
林海音,原名林含英,祖籍台湾苗栗,她的父亲是一位兼通中日文的知识分子,1918年携妻在日本经商时,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——林海音,小名英子。
后来在英子三岁的时候,全家返回台湾,两年后,父亲又举家迁往北平,英子开始了成为一个北京小姑娘的生活,穿着打了皮头儿的布鞋,开始穿袜子,开始喝豆汁儿,开始吃涮羊肉……
林海音在回忆中写道,爸爸似乎特爱搬家,可不论搬到哪儿,林家院子里,廊檐下总是摆满了花,台湾乡亲爱开爸爸的玩笑:“老林,你那么爱花,难怪生了一堆女儿!”在《城南旧事》中,林海音也用饱含深情的笔调描述了爸爸爱花惜花这一段。
父母都很爱孩子,十年里养育了七个孩子——五个女儿,两个儿子。从三妹燕珠开始,凡在北平出生的都带有“燕”字,燕生、燕瑛、燕玢和燕璋。
记忆里,每到过年,一大家子人会穿上特意找裁缝订做的漂亮新衣,热热闹闹地去照相馆照张全家福,然后寄给台湾的亲人。
然后命运在1931年5月的发生了转折,爸爸陡然病逝,年仅四十四岁。留下二十九岁的妻子及七个孩子——十三岁的英子,以及比她小的6个弟妹。
父亲的突然离去,让英子瞬间长大,她毅然担起了长女的责任,和妈妈一起扛起了这个家。
“人生就像是一块拼图,认识一个人越久越深,这幅图就越完整。但它始终无法看到全部,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迷,没必要一定看透,却总也看不完。”
也许是过早地担负起家庭的责任,在面对人生这盘难解的棋局时,林海音显得格外云淡风轻。
她坚毅、她顽强,因为童年的那段美好回忆,在她心底闪着温暖的微光,支撑着她,给她力量。
实际的童年终将过去,而心灵的童年会永存我们心间。
愿每个人都能保留一份赤子之心,在人生路上走得更远,更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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